熊猫_江湖路远,珍重

走了.

赤黑/饲猫 23

○季更成就达成√(不
○修正了贴吧里赤司夫妇的姓名bug
○ooc归我,人物桂藤卷
○以上


<刀与爱人>


 夏日祭结束后没几天的一个早晨,赤司一醒过来就感受到怀里明显不一样的触觉,低头一看,果然是黑子又长大了。赤司一笑,帮还在熟睡的小孩儿拉了拉滑下肩头的睡衣和被子。自从黑子第一次在睡觉时长大而被睡衣勒出条条红痕之后赤司就把自己的一件宽松T恤给黑子当睡衣穿了。
  当然,不排除赤司有报着男友睡衣的“恶意”想法。试想一下,软萌软萌的小孩儿穿着带着自己气味的衣服,时不时伸手拉一下滑下肩头的衣服,没穿裤子的下身被衣服遮去了大半截,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小细腿。有时候可能还会迷迷糊糊地抱着枕头蹭过来,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后睡下。
 这场景,啧啧啧,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自己心上人这幅样子的。
  所以说软萌才是真绝色!
  其实这才是赤司的本意(。
  赤司心情大好地在黑子脸上一亲,然后下床去给黑子找衣服。幸好有先做好准备,不然这会儿哲也可能……
  想到这儿的赤司面色一凝。
  如果没准备好的话,哲也就可以穿着自己的衣服一整天了。
 赤司·痴汉队队长·征十郎扼腕叹息。
  而在赤司独自懊恼的时候黑子已经悠悠转醒,睁开眼后不见身边的人,还没睡醒的大脑依旧处于待机状态。黑子迷迷糊糊地转了个身,手一不小心拍到床头柜的遥控器上,“嘀”的一声,黑子身后落地窗的窗帘缓缓向两边收起,听到声音的赤司转过身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他细心养着的小孩儿,不,现在应该说是少年了,因为自己弄出的动静而坐起身,还有点没回神地眨着眼睛看着他,夏日早晨温和的阳光被太阳毫无保留地扬了进来,投在屋内留下了几道斑驳光影,逆着光的少年面容模糊,但却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清浅的微笑,然后他说:“征君,早安。”
 赤司的一颗心完完全全地被这幅晨间美景给暖化了,他拿着一套衣服走过去,将衣服随手放在床上,坐下,揽过自己的蓝发少年,在他唇上一吻,唇贴着唇交换气息:“早安,哲也。”
 黑子换上合身的衣服后赤司才实际地感受到小孩子长大几岁变化真是大。黑子拔高了不少,出于私心而悄悄地在心里比划了一下,确定还是比自己矮了一截后才松了口气,笑眯眯地光明正大偷吃了点豆腐,被黑子看了一眼后赤司才认真地打量起大概十二三岁的黑子来。
 黑子褪去了点婴儿肥,长得更显清秀而不是可爱,身高不高却匀称,但看起来比同龄人要来得纤细些,一头蓝发依旧柔软而服帖。
 嗯,总结来说就是开始向着奶油小生(划)清秀少年的方向发展了。是个好兆头。
 这个假期里同样往上窜了点个儿的赤司满意地摸了摸黑子的头发,弯腰亲了亲矮了自己差不多一个头的少年。
 黑子·身高155·哲也君看着赤司弯腰的动作莫名有些不爽。然后很直接地给他腹部来了一拳,遭受黑子并不算重的一击的赤司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觉得黑子可以尝试去练传球。


 然而原本只抱着玩笑的心态的赤司最终拗不过不知为何喜欢上篮球的黑子要打篮球的愿望,不过碍于身体素质上的不足,赤司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初在心里想的那个玩笑,谁知日后传球技巧出神入化的黑子会把传球的手劲用在给赤司的腹部来一直球上。
 那时候的赤司对于让黑子练传球这件事悔得肠子都青了。


 在用早餐的时候,赤司边吃边不着痕迹地注意着黑子,许是黑子是他手把手养大的缘故,黑子各方面的习惯都很好。哦,当然要除了热爱香草奶昔到一口气连喝三杯不是问题这件事。
 不过,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然而没等赤司多思考这个问题,管家就急匆匆地走过来,说:“少爷,老爷和夫人回来了。”
 赤司神色一滞,眼中揉进了其他一闪而过的情绪。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对黑子说:“哲也吃好了吗?”
 黑子点点头,赤司笑着用纸巾帮他擦了擦嘴:“哲也,我带你见一下我父母。等下你除了打招呼和必要的回话,其他都交给我。”
 黑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好,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亮。
 赤司将他的手紧紧地握在手里,绕过餐桌将黑子轻轻拉起来,“走吧。”


  “黑子…哲也君?”
 “是的,叔叔阿姨好。”黑子朝着赤司夫妇鞠了一躬。
 端坐在沙发上的赤司夫妇看着神色有些局促的自家儿子,和与之相反的一脸恬淡的陌生少年。赤司征臣看不出喜怒,只是刚才在赤司介绍黑子时点了点头,而赤司诗织倒是觉着黑子和赤司一高一矮又长得有些像,就好像亲生兄弟一样。于是本就对安静的黑子有好感的赤司诗织亲热地拉过黑子,让他在身边坐下,脸上带着慈母的笑容,摸了摸黑子的头发:“哲也君就像小征的弟弟一样呢。”
 黑子不知该怎样回答于是只是笑了笑,谁知赤司诗织的喜色更甚,连声音都微微欢快了起来:“我们小征在像哲也君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了,一点都不可爱。”
  “母亲……”就算是赤司,在自己妈妈当着别人的面说自己以前的事也会感到尴尬。
 “都说了要叫妈妈,母亲什么的也太生分了。”赤司诗织说到最后小小的抱怨了一下,然后又对着黑子,一脸的期待,“哲也君不介意的话,住在我们家的这段时间就叫我妈妈把?”
 黑子虽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人类,现在的模样也是由猫咪的生长期得来的,懂得的东西特别是感情方面,还单纯的跟白纸一样。但就算是这样,黑子也十分确信,他在赤司诗织的眼睛里看到了期待、愧疚、不舍。黑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觉得如果这时候他拒绝了,面前的这个母亲眼中的火光下一秒就会熄灭,然后整个世界都暗掉。
 好像那一声呼唤就能把这个深陷泥潭的母亲拯救出来。
 “妈妈。”
 被这久违的一声称呼稍微惊到的赤司诗织呆滞了一会儿,接着连眼眶都红了起来,不自禁地伸手将黑子揽进怀里,明明是妈妈抱孩子的动作,赤司诗织却将头靠在了黑子的肩上。
 赤司看着这一幕,嘴唇微动却终是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地偏过头,眼圈染上了与瞳色相近的颜色。
 “征十郎,”赤司征臣站起身,深深地望了赤司诗织一眼,转过头对赤司说,“跟我来书房。”
 “是,父亲。”赤司说着望了眼不知所措的黑子和靠在他身上的母亲,跟上了赤司征臣。
 黑子见赤司走了反而镇静下来,毕竟没有依靠的时候就要依靠自己。他试探着开口:“那个…赤司阿姨…?”
 “哲也君也是,说了要叫妈妈的。”
 “抱歉…妈妈…”黑子说完的一瞬间蓦地一惊,他感受到肩膀上一阵凉凉的温度,有些慌乱地说:“赤…妈妈…”
 “抱歉,”赤司诗织把头从黑子肩上移开,伸手擦了擦眼泪,沙哑着声音说,“吓到你了吧?我一时没忍住,不好意思。”
 “不,没关系的。”黑子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给赤司诗织。赤司诗织接过纸巾放在一边,然后抓住了黑子的手,抬起头来直直看着黑子,黑子被她的神情惊到,呆呆地听着她说。
 “哲也君,请你代替我陪着小征。”



 书房内,赤司面朝办公桌站着,赤司征臣也没坐下,他站在赤司旁边,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相框,里面放着的是赤司诗织和赤司的合照。照片上的赤司大概五六岁的样子,被赤司诗织举高高笑得很开心。
 赤司看着赤司征臣看着照片入神的样子还真有点尴尬,虽然东京这边的房子基本上是他一个人在使用的,不过书房里的这张照片还真不是他放的。
 想到这里的赤司脑子里一阵电光火石,他蹙起了眉急切地问:“父亲,妈妈她…”
 赤司征臣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被折了几折的纸递给赤司。
 赤司打开那张纸,饶是他再镇定,在看到印在惨白惨白的纸上的几个黑色大字的时候手也不禁微微颤抖。
 惨白的似乎还带着医院消毒水味道的纸轻飘飘地从赤司手上落下,就像毫无预警就突然逝去的生命一样,上一秒还谈笑风生下一秒就尘埃落定。
 任何挣扎都是苍白。
 赤司很多年很多年之后,午夜梦回的时候还是会想起他十七岁那年在书房里,从他手中滑落的母亲的病危通知书。每每他被这个梦魇惊醒,就会习惯性地打开台灯,看着昏黄的灯光下安睡在身边的爱人,然后轻轻将爱人圈进怀里。
 这也是为什么,从那天开始,赤司对黑子身体的照顾比对他自己的更甚百倍。因为他实在不敢想象,就连自己那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父亲都如此这般伤痛,如果换成他,他连想都不敢想。
 “征十郎,”赤司征臣喑哑着声音道,“如果你有一天需要靠联姻来维持赤司家,我赤司征臣不承认有你这样一个儿子。”
 “如果有想要保护的人,就拿出点未来家主该有的样子来。”
 “用一只手握刀,用另一只手拥抱爱人。”
 赤司征臣的这番话让赤司惊讶又满心澎湃。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父亲从来就是一个不苟言笑,沉着冷静的形象,好像除了家业另外没有什么能影响他。然而赤司到今天才明了,就算是他父亲赤司征臣,也有过凭着一腔热血向前冲的年纪,那是每一个男人骨子里天生的东西——用自己的双手打出一片天地,然后站在王城顶端拥抱自己的爱人。而这些曾被赤司以为自己的父亲不曾拥有的东西其实不过是被赤司家这个看似荣耀的负担给深深压在了身体最深处,然后以今天为契机爆发出来。同时也为了告诉赤司,就算能继承别人这辈子都只能妄想的家业,男人的血性也是磨不掉压不垮的灵魂。
 没有一个男人会不为此热血沸腾。
 “是,父亲。”
 同样的人,同样的话语,同样的声音,却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但是…”赤司诗织紧紧抓着黑子的手,有些无与伦比,“哪怕只是这一段时间也好,在哲也君回去之前多陪陪小征好吗?”
 这个地位尊贵的女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黑子,那是一种近乎乞求的眼神。
 “请问,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赤司诗织听到了意料之中的问题,抿了抿唇艰涩地开口:“哲也君应该听小征说了我们去出差吧?其实是去美国治病了。”
 说到一半的时候赤司诗织僵硬地停下,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不甘似的自嘲着继续说:“我有胃癌,很久了,晚期。”
 “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胃癌、晚期、病危通知书对黑子来说都是模糊不清的概念,但是他却能明白赤司诗织的绝望,将死之人还有牵挂的绝望。
 并不是多难做决定的事情,黑子却犹豫了,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太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他充其量只能说是个人形生物,不足以叫做人类。而且他能继续留在这边也是因为赤司谎称他是他的朋友,有特殊原因需要借住一段时间,到时候他又要去哪里呢?他除了这儿根本无处可去。
 其实黑子完全可以拒绝,因为这位因慌张担忧而乱了阵脚的母亲很可能只是病急乱投医,毕竟找一个男性代替自己陪在儿子身边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等到日后有人想起这茬的时候,该拿什么堵住悠悠之口?流言蜚语一向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并且往往极其恶劣。
 然而黑子却轻轻抱住了赤司诗织,低声地认真说道:“我会陪在征君身边的。”
 也当成全我的一点小小私心吧,我想陪着征君。
 黑子哲也如是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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